1. 蘇格拉底:蘇格拉底並無任何著作傳世,出生之年不可考,大約死於紀前399年,蘇格拉底述而不作,其思想為門人弟子之傳述與表彰,多為柏拉圖所記述,柏拉圖更在極大部份的著作中與蘇格拉底成為同一化身。

蘇格拉底說未經考察的生活是沒有價值的,蘇格拉底關心的問題是人應該如何過生活?我們要知道怎樣是美善的生活,才能夠去過美善的生活。因此蘇格拉底不斷的追問,否定掉當時的真理、公道觀念,反駁了那些在當時被認為理所當然的觀念,惹怒了眾人的信仰,這種信仰不只是宗教上面的信仰,還有對於生活觀念的信仰,也就是該如何過生活的信仰,最後遭到判刑。蘇格拉底不願意逃避死亡的理由, 是對雅典城邦的政治制度最大的抗議,表達其失望的情緒,蘇格拉底在反駁大家的觀念之後,雖然也無法提出正確的解答,但是蘇格拉底承認了自己的無知,而被觸怒的眾人不僅不知道自己的無知,還用這種自以為是的無知,將蘇格拉底處死。蘇格拉底說自己身體的死是他對國家的法律的尊重,無疑是對雅典城邦最大的諷刺。
然而在《克里托篇》中卻轉變成公民的角色。克里托幫助蘇格拉底逃獄,蘇格拉底用當時流通於雅典的真理說明自己的立場:「我們請你想一想,你做這種背離信仰和玷汙良心的事會給你和你的朋友帶來甚麼好處。顯然,放逐、剝奪公民權、沒收財產的危險都會延伸到你的朋友頭上。至於你自己,如果你去了鄰國,比如去底比斯或麥加拉這兩個政法修明的國家,那麼你會成為他們政府的敵人,所有愛國者都會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你,把你當作法律和政令的摧毀者。(53B-C)」
蘇格拉底不能放任自己的同胞無知的過日子,但又害怕自己會觸怒同胞。直到最後被推上審判台,他對於同胞用專斷來決定一個人的生死感到不滿,才不斷的用真話激怒同胞,並告訴同胞要企圖靠近神,才能接近智慧和真理,即便不知道智慧和真理的全貌為何,也必須將此視為一個追逐的目標。
蘇格拉底活到了將近七十歲,被判死刑,他明白自己擁有的兩個身分─哲學家和公民,哲學家本身就有公民身分,是不相互衝突的兩個狀態,因此他並不畏懼死亡、選擇不逃獄。所以我認為,他對克里托說背離信仰或法律的那些話,只是為了打發克里托,這也說明了一般大眾無法理解蘇格拉底,認為哲學家和公民是衝突的,才會畏懼死亡。但在一個國家,哲學家畢竟佔少數,如何可能使大多數人既可以是公民,也是哲學家?教育正是一個途徑。
在蘇格拉底申辯後,假定您決定站出來聲援這位哲學家的公民同胞,亦自知將同樣面對充滿敵意的同胞,您會為蘇格拉底和自己說些甚麼?
從 神諭說蘇格拉底是最聰明的人開始,讓蘇格拉底開始質疑神的答案,也因此他探訪了在國家中被大眾所公認的,所謂的聰明人,但在與之交談的過程中卻發現,這些 人只了解自己說了解的領域知識後便覺得自己了解所有知識,對照蘇格拉底以我一無所知的心態面對事物,這才是智慧的表現,因為真理越辯越明,因此從不知道開始提問,可以使心中的謎團越來越明徹,而這種謙虛的心才是做學問該有的態度。
蘇格拉底被控告腐蝕了年輕人的心靈,並且唆使他們學他一樣,以考查的方式對待事物,且使較弱的論證擊敗較強的論證,但事實上他只是強調自己不是擔任任何人的老師,只要是願意聽他講話的人靠近他時他就會表達自己想要表達的話語。也因此這是一個單純的,在公共場合的聊天討論,並不存在私相授受,密室傳承等問題,一個國家如果不能允許人民在接上談天,相互討論問題,那還算是以民主著稱的雅典嗎?
再者,如果蘇格拉底當真腐化雅典青年,難道這些青年沒有自我的判斷能力嗎?青年有自己的思想,如果真是腐化青年的言論,那麼也不應該有這麼多青年願意支持他,如果青年無法被認為是有判斷能力的,難道虛長幾歲的陪審團就有所謂的判斷能力嗎?那 又要怎麼定蘇格拉底的罪呢?而青年的父母親戚只要是與蘇格拉底交談過的,也都沒有站出來指控蘇格拉底,反而曾經與蘇格拉底交談過的青年和青年的父母沒有出 來指控他,而是願意幫他說好話,到底以民主著稱的雅典,追求的是大眾的意見,還是少數握有政權的人呢?這樣的代議政治是否存在著缺點呢?
蘇格拉底的罪究竟該怎麼定,似乎也不是太過重要的事了,因為在現在所留下的『我所知道的就是我甚麼都不知道。』相信在後世會得到認可,而你們如何說他腐化青年,這一切之後將會有所公評,蘇格拉底連有逃亡機會都放棄,更加不可能會選擇求饒,自己問心無愧,就不會在乎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