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0/17

〈克里托〉提問六 97114241

如果政治只會使人墮落或不易保持純正,哲學家教人為善、明辨是非,其用意何在?若哲學未能使政治清明、使政客皆為政治家,世人何需哲學?

    在我看來,政治家和哲學家關心的面向,和存在的功能從來就是大相逕庭政治家以積極參與公民事務為己任,蘇格拉底認為自己是好公民,不放棄行使自己社會權利的任何機會,彰顯自己身為雅典公民的榮耀,但在審判的辯論中,他又站在比其他人皆高處的哲學家角度回應,這種時候還想感化其他城邦公民,無奈功敗垂成。不過他最後還是認為自己應堅守雅典公民情操,根據判決服毒。

    從他的反應中我感覺到,那個時代的哲學家將政治場合看得非常重要。城邦公民積極展現自己的影響力時,哲學家就會現身告訴他們哪些態度荒謬可笑,哪些行為顯得愚昧野蠻。或許在哲學家眼中,政治事務和公民認知一直存在著弊端,身為合格的參與者當然需要多加教化,而哲學家根據本身天分或各種因緣聚會領悟出的各式各樣道理,有責任分享出來,榮耀並確保心目中的雅典民主。縱使千夫所指,身為哲學家有義務堅持自己的看法在城邦公民的主流意見中不斷提出質疑與挑戰,免得奉行錯誤觀念的人越來越多,民主的雅典將墮落得無可救藥。

    當然哲學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宣揚自己的理念。一種思想奉行的人越多,它看起來就越像個真理,捍衛它的城牆自然愈形鞏固。要是哲學家此時射出一枝異議的箭,遭受城牆抵擋而折損落地的機率一向比穿透城牆的機率高得多。但是哲學家如同蘇格拉底不能也不會放棄對城牆進行攻擊,只要他視裡面的惡主為敵人,身為雅典公民及雅典民主捍衛者,他有必要為自己認為的真正的真理而戰。哲學家將自己視為身負重任的思想戰士,其他人是束縛在惡主城內的子民或被徵招的可憐武丁,自己的責任就是不斷攻擊惡主的堡壘,摧毀行之有年的歪理,把藍天白雲鳥語花香帶進原本陰森詭異的采邑。成功了,他們可以拓展真理的樂土。失敗了不過就是死亡,因戰鬥而死向來就是一種榮耀,況且也沒有人能下斷言死亡不是件好事,真正的哲學家不可能退縮。

    哲學家會將自己的哲學家和公民身分都看得無比崇高,但公民是一個比哲學家大得多的集合,哲學家的意見若與大多數人的利益不符合,或過於違背時代氛圍,自然會被別人排擠。不過在民主社會中,保持聲音多元一直是很重要的事,若政治社會成為一言堂,政治將不會為社會帶來任何進步,民主制度也會式微。哲學或許未夠力使得政治社會常保清明,但政治社會需要不斷地有異議分子來刺激,讓庸碌大眾有機會發現道理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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